【作者小传】:
杜牧(公元803-853年),字牧之,京兆万年(今陕西西安)人,宰相杜佑之孙。大和二年进士,授宏文馆校书郎。多年在外地任幕僚,后历任监察御史,史馆修撰,膳部、比部、司勋员外郎,黄州、池州、睦州刺史等职,最终官至中书舍人。晚唐杰出诗人,尤以七言绝句著称。擅长文赋,其《阿房宫赋》为后世传诵。注重军事,写下了不少军事论文,还曾注释《孙子》。有《樊川文集》二十卷传世,为其外甥裴延翰所编,其中诗四卷。又有宋人补编的《樊川外集》和《樊川别集》各一卷。《全唐诗》收杜牧诗八卷。
补充资料:
杜牧(公元803-约852年),字牧之,号樊川居士,汉族,京兆万年(今陕西西安)人,唐代诗人。杜牧人称“小杜”,以别于杜甫。与李商隐并称“小李杜”。因晚年居长安南樊川别墅,故后世称“杜樊川”,著有《樊川文集》。
生平
杜牧,字牧之。是宰相杜佑之孙,晚唐时期人。杜从郁之子,唐文宗大和二年进士,授宏文馆校书郎。后赴江西观察使幕,转淮南节度使幕,又入观察使幕。史馆修撰,膳部、比部、司勋员外郎,黄州、池州、睦州刺史等职,最终官至中书舍人。晚唐杰出诗人,尤以七言绝句著称。擅长文赋,其《阿房宫赋》为后世传诵。杜牧写下了不少军事论文,还曾注释《孙子》。有《樊川文集》二十卷传世,为其外甥裴延翰所编,其中诗四卷。又有宋人补编的《樊川外集》和《樊川别集》各一卷。《全唐诗》收杜牧诗八卷。晚唐诗多柔靡,牧之以峻峭矫之。七绝尤有逸韵远神,晚唐诸家让渠独步。 牧之有抱负,好言兵,以济世之才自诩。工行、草书。《宣和书谱》云:“牧作行、草,气格雄健,与其文章相表里。”董其昌《容台集》称:“余所见颜、柳以后,若温飞卿与(杜)牧之亦名家也”,谓其书”大有六朝风韵”。传世墨迹有《张好好诗》。著作甚富,主要著有《樊川文集》,《旧唐书》卷百四十七、《新唐书》卷百六十六皆有传。《张好好诗》,行草墨迹,杜牧太和八年(834)所书,此时年32岁。帖为麻笺,纵28.2厘米,横162厘米,46行,总322 字。从整幅诗卷中可以看出,其书法深得六朝人风韵。真迹现藏故宫博物院。此篇书法作品气势连绵,墨笔酣畅,因是诗稿,所以更得朴实无华之美。卷首尾有宋、元、明、清人的题签、题跋印章。曾经宋直和分府、贾似道、明项子京张孝思、清梁清标、乾隆、嘉庆、宣统内府及张伯驹收藏。曾著录于《宣和书谱》、《容台集》、《平生壮观》、《大观录》等。杜牧由于以诗称著,故其书名为诗名所掩盖。此书刻入《秋碧堂法帖》。延光室、日本《昭和法 帖大系》均有影印。
文学成就
杜牧的文学创作有多方面的成就,诗、赋、古文都堪称名家。他主张凡为文以意为主,以气为辅,以辞采章句为之兵卫,对作品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有比较正确的理解。并能吸收、融化前人的长处,以形成自己特殊的风貌。在诗歌创作上,杜牧与晚唐另一位杰出的诗人李商隐齐名,并称“小李杜”。他的古体诗受杜甫、韩愈的影响,题材广阔,笔力峭健。他的近体诗则以文词清丽、情韵跌宕见长。七律《早雁》用比兴托物的手法,对遭受回纥侵扰而流离失所的北方边塞人民表示怀念,婉曲而有余味。《九日齐山登高》却是以豪放的笔调写自己旷达的胸怀,而又寓有深沉的悲慨。晚唐诗歌的总的趋向是藻绘绮密,杜牧受时代风气影响,也有注重辞采的一面。这种重辞采的共同倾向和他个人“雄姿英发”的特色相结合,风华流美而又神韵疏朗,气势豪宕而又精致婉约。
【杜牧的诗全集】
杜牧作品评述:
樊川文集序
将仕郎守京兆府蓝田县尉充集贤殿校理裴延翰撰
长安南下杜樊乡,郦元注《水经》,实樊川也。延翰外曾祖司徒岐公之别墅在焉。上五年冬,仲舅自吴兴守拜考功郎中,知制诰,尽吴兴俸钱,创治其墅。出中书直,亟召昵密,往游其地。一旦谈啁酒酣,顾延翰曰:“司马迁云:‘自古富贵,其名磨灭者,不可胜纪。’我适稚走于此,得官受俸,再治完具,俄及老为樊上翁。既不自期富贵,要有数百首文章,异日尔为我序,号《樊川集》,如此则顾樊川一禽鱼、一草木无恨矣,庶千百年未随此磨灭邪1
明年冬,迁中书舍人,始少得恙,尽搜文章,阅千百纸,掷焚之,才属留者十二三。延翰自撮发读书学文,率承导诱。伏念始初出仕入朝,三直太史笔,比四出守,其间余二十年,凡有撰制,大手短章,涂稿醉墨,硕夥纤屑,虽适僻阻,不远数千里,必获写示。以是在延翰久藏蓄者,甲乙签目,比校焚外,十多七八。得诗、赋、传、录、论、辩、碑、志、序、记、书、启、表、制,离为二十编,合为四百五十首,题曰《樊川文集》。呜呼!虽当一时戏感之言,孰见魄兆而果验白邪!
嘻!文章与政通,而风俗以文移。在三代之道,以文与忠、敬随之,是为理具,与运高下。搜采古作者之论,以屈原、宋玉、贾谊、司马迁、相如、扬雄、刘向、班固为世魁杰。然骚人之辞,怨刺愤怼,虽援及君臣教化,而不能沾洽持论。相如、子云,瑰丽诡变,讽多要寡,漫羡无归,不见治乱。贾、马、刘、班,乘时君之善否,直豁己臆,奋然以拯世扶物为任,纂绪造端,必不空言,言之所及,则君臣、礼乐、教化、赏罚,无不包焉。
窃观仲舅之文,高骋夐厉,旁绍曲摭,絜简浑圆,劲出横贯,涤濯滓寙,支立攲倚。呵摩皲瘃,如火煦焉;爬梳痛痒,如水洗焉。其抉剔挫偃,敢断果行,若誓牧野,前无有敌。其正视严听,前衡后銮,如整冠裳,祗谒宗庙。其聒蛰爆聋,迅发不慄,若大吕劲鸣,洪钟横撞,撑裂噎喑,戛切《韶》《获》。其砭熨嫉害,堤障初终,若濡稿于未焚,膏痈于未穿。栽培教化,翻正治乱,变醨养瘠,尧醲舜薰,斯有意趋贾、马、刘、班之藩墙者邪!
其文有《罪言》者,《原十六卫》者,《战》、《守》二论者,与时宰《论用兵》、《论江贼》二书者。上猎秦、汉、魏、晋,南、北二朝,逮贞观至长庆,数千百年兵农刑政措置当否,皆能采取前事,凡人未尝经度者。若绳裁刀解,粉画线织,布在眼见耳闻者。其谲往事,则《阿房宫赋》;刺当代,则《感怀诗》;有国欲亡,则得一贤人,决遂不亡,则《张保皋传》;尚古兵柄,本出儒术,不专任武力者,则注《孙子》而为其序;褒劝贤杰,表揭职业,则赠庄淑大长公主及故丞相奇章公、汝南公墓志;摽白历代取士得才,率由公族子弟为多,则《与高大夫书》;谏诤之体,非讦丑恶,与主斗激,则《论谏书》;若一县宰,因行德教,不施刑罚,能举古风,则《谢守黄州表》;一存一亡,适见交分,则《祭李处州文》;训励官业,告束君命,拟古典谟,以寓诛赏,则司帝之诰。其余述谕赞诫,兴讽愁伤,易格异状,机键杂发,虽绵远穷幽,醲腴魁礨,笔酣句健,窕眇碎细,包诗人之轨宪,整扬、马之衙阵,耸曹、刘之骨气,掇颜、谢之物色,然未始不拨劚治本,縆幅道义,钩索于经史,抵御于理化也。故文中子曰:“言文而不及理,是天下无文也,王道何从而兴乎?”嘻!所谓文章与政通,而风俗以文移,果于是以卜。盛时理具,踔三代而荫
万古,若跻太华,临溟渤,但观乎积高而沓深,不知其磅礴澶漫,所为远大者也。
近代或序其文,非有名与位,则文学宗老。小子既就其集,寤寐思虑,颠倒反覆,不翅逾年。苟坠承顾付与之言,虽晦显两不相解,在他人无知状者。然以高有天,幽有神,阴有宰物者,可自抵诬,以甘罚殛邪!故总条目,强自作序。
樊川别集序
集贤校理裴延翰编次牧之文,号《樊川集》者二十卷,中有古律诗二百四十九首。且言牧始少得恙,尽搜文章,阅千百纸,掷焚之,才属留者十二三,疑其散落于世者多矣。旧传集外诗者又九十五首,家家有之。予往年于棠郊魏处士野家得牧诗九首,近汶上卢讷处又得五十篇,皆二集所逸者。其《后池泛舟宴送王十秀才》诗,乃知外集所亡,取别句以补题。今编次作一卷,俟有所得,更益之。熙宁六年三月一日,杜陵田概序。
旧唐书本传
杜牧字牧之。既以进士擢第,又制举登乙第,解褐宏文馆校书郎,试左武卫兵曹参军。沈传师廉察江西宣州,辟牧为从事,试大理评事;又为淮南节度推官、监察御史里行,转掌书记,俄拜真监察御史,分司东都。以弟顗病目,弃官。授宣州团练判官、殿中侍御史、内供奉。迁左补阙、史馆修撰,转膳部、比部员外郎,并兼史职。出牧黄、池、睦三郡,复迁司勋员外郎、史馆修撰,转吏部员外郎。又以弟病免归。授湖州刺史,入拜考功郎中、知制诰。岁中,迁中书舍人。牧好读书,
工诗,为文尝自负经纬才略。武宗朝,诛昆夷、鲜卑,牧上宰相书,论兵事。言胡戎入寇,在秋冬之间,盛夏无备,宜五六月中击胡为便。李德裕称之。注曹公所定《孙武十三篇》,行于代。牧从兄悰,隆盛于时,牧居下位,心尝不乐。将及知命,得病,自为墓志、祭文。又尝梦人告曰:“尔改名毕。”逾月,奴自家来,告曰:“炊将熟而甑裂。”牧曰:“皆不祥也。”俄又梦书行纸曰:“皎皎白驹,在彼空谷。”寤,寝而叹曰:“此过隙也。吾生于角,徵还于角,为第八宫,吾之甚厄也。予自湖守迁舍人,木还角,足矣。”其年以疾终于安仁里,年五十。有集二十卷,曰《杜氏樊川集》,行于代。子德祥,官至丞郎。
自撰墓志铭
牧字牧之。曾祖某,河西陇右节度使;祖某,司徒、平章事、岐国公、赠太师;考某,驾部员外,累赠礼部尚书。牧进士及第,制策登科,弘文馆校书郎,试左武卫兵曹参军、江西团练巡官,转监察御史里行、御史、淮南节度掌书记,拜真监察,分司东都。以弟病去官,授宣州团练判官、殿中侍御史、内供奉,迁左补阙、史馆修撰,转膳部、比部员外郎,皆兼史职。出守黄、池、睦三州,迁司勋员外郎、史馆修撰,转吏部员外。以弟病,乞守湖州,入拜考功郎中、知制诰。周岁,拜中书舍人。
某平生好读书,为文亦不出人。曹公曰:“吾读兵书战策多矣,孙武深矣。”因注其书十三篇,乃曰:“上穷天时,下极人事,无以加也,后当有知之者。”
去岁七月十日,在吴兴,梦人告曰:“尔当作小行郎。”复问其次,曰:“礼部考功,为小行矣。”言其终典耳。今岁九月十九日归,夜困,亥初就枕寝,得被势久,酣而不梦,有人朗告曰:“尔改名毕。”十月二日,奴顺来言“炊将熟甑裂”。予曰:“皆不祥也。”十一月十日,梦书片纸“皎皎白驹,在彼空谷”,傍有人曰:“空谷,非也,过隙也。”予生于角,星昴毕于角为第八宫,曰病厄宫,亦曰八杀宫,土星在焉,火星继木。星工杨晞曰:“木在张于角为第十一福德宫,木为福德大君子,救于其旁,无虞也。”予曰:“自湖守不周岁,迁舍人,木还福于角足矣,土火还死于角,宜哉1复自视其形,视流而疾,鼻折山根,年五十,斯寿矣。某月某日,终于安仁里。
妻河东裴氏,朗州刺史偃之女,先某若干时卒。长男曰曹师,年十六;次曰祝柅,年十二。别生二男,曰兰、曰兴,一女,曰真,皆幼。以某月日,葬于少陵司马村先茔。铭曰:
后魏太尉颙,封平安公,及予九世,皆葬少陵。嗟尔小子,亦克厥终,安于尔宫。
(《樊川文集》卷十)
诗评十七则
杜牧之诗,轻倩秀艳,在唐贤中另是一种笔意,故学诗者不读小杜诗必不韵。(《李调元诗话》)
杜紫微才高,俊迈不羁,其诗有气概,非晚唐人所能及。
(《陈氏书录》)
杜牧、许浑同时,然各为体。牧于律中常寓少拗峭,以矫时弊;浑诗圆稳律切,丽密或过杜牧,而抑扬顿挫不及也。(《后村诗话》)
杜牧之与韩、柳、元、白同时,而文不同韩、柳,诗不同元、白,复能于四家外诗文皆别成一家,可云特立独行之士矣。(《北江诗话》)
小杜之才,自王右丞后未见其比,其笔力回斡处,亦与王龙标、李东川相视而笑。少陵无人谪仙死,竟不意又见此人。只如“今日鬓丝禅榻畔,茶烟轻扬落花风”、“自说江湖不归事,阻风中酒过年年”,直自开、宝以后百余年无人能道。而五代南北宋以后,亦更不能道矣。
此真悟彻汉魏六朝之底蕴者也。(《石洲诗话》)
樊川真色真韵,殆欲吞吐中、晚千万篇,正亦何必效杜哉!(同上)
杜牧之门第既高,神颖复隽,感慨时事,条画率中机宜,居然具宰相作略。顾回翔外郡,晚乃升署紫微。堤筑非遥,甑裂先兆,亦由平昔诗酒情深,局量微嫌疏躁,有相才,无相器故尔。自牧之后,诗人擅经国誉望者概少,唐人材益寥落不振矣。(《唐诗谈丛》)
律诗至晚唐,李义山而下,惟杜牧之为最,宋人评其诗豪而艳、宕而丽,于律诗中特寓拗峭,以矫时弊,信然。(《升庵诗话》)
杜牧之晚唐翘楚,名作颇多,而恃才纵笔处亦不少。如《题宣州开元寺水阁》,直造老杜门墙,岂特人称小杜而已哉!(《一瓢诗话》)
杜牧诗主才,气俊思活。(《吟谱》)
牧之诗含思悲凄,流情感慨,抑扬顿挫之节,尤其所长。以时风委靡,独持拗峭,虽云矫其流弊,然持情亦巧矣。(《唐音癸签》)
俊爽若牧之,藻绮若庭筠,精深若义山,整密若丁卯,皆晚唐铮铮者。其才则许不如李,李不如温,温不如杜。今人于唐,专论格不论才;于近,则专论才不论格,皆中无定见而任耳之过也。(《诗薮》)
李义山、刘梦得、杜牧之三人,笔力不相上下,大抵工律诗而不工古诗,七言尤工,五言微弱,虽有佳句,然不能如韦、柳、王、孟之高致也。义山多奇趣,梦得有高韵,牡之专事华藻,此其优劣耳。
(《岁寒堂诗话》)
杜牧之云:“多情却是总无情,惟觉樽前笑不成。”意非不佳,然而词意浅露,略无余蕴。只知道得人心中事,而不知道尽则又浅露也。后来诗人能道得人心中事者少尔,尚何无余蕴之责哉!(同上)
杜牧尝讥元、白云:“淫词亵语,入人肌肤,吾恨不在位,不得以法治之。而牧之诗淫亵者与元、白等耳,岂所谓睫在眼前犹不见乎?
(《升庵诗话》)
杜紫微掊击元、白,不减霜台之笔,至赋《杜秋》诗,乃全法其遗响,何也?其咏物如“仙掌月明孤影过,长门灯暗数声来”,亦可观。
(《艺苑卮言》)
杜牧诗,惟绝句最多风调,余不能。然《杜秋》诗至“我昨金陵过,闻之为嘘唏”,诗意已足。以后引夏姬、西子等,则十纸难竟。又有指何而为捉等,是岂雅人深致?不及《琵琶行》多矣。其七言律亦极有佳致。(《围炉诗话》)
杜牧所属年代:【唐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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