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祖家住江东边,推择为吏心静渊。
朝朝趋邑过圮上,时见暗碛光煜然。
平时奉佛心至谨,建立塔庙崇诸天。
试令便介识所在,退公始得来其前。
挥鉏去沙若有物,微见铜像伤其颠。
须臾众覩全体见,端严相好巧且坚。
迎归供养备精洁,我家旧物犹青毡。
铢衣飘摇俱梵相,珠缨垂袅穿淮蠙。
虽非丈六黄金身,他处像设无能先。
不知何人妙陶冶,底用五色增华妍。
自兹累叶永为宝,如以衣钵更相传。
是时承平最盛际,正是景德咸平间。
画工难貌天入妙,劫风不动神光圆。
益知佛教来已远,遍满震旦尊金仙。
慈悲无量应成祷,影响若与人周旋。
耳则闻音目可观,此有妙理谁能诠。
宝光燄燄拥身后,贝花叶叶俱成全。
顶戴天冠工莫及,中有一佛立不偏。
有孙是为乡先生,决科衣冠遂蝉联。
大父持丧久庐墓,曾以此事形碑镌。
起身月卿出为君,殿上寤主以一言。
易守乡邦凡五年,宠光赫奕当政宣。
移至湖心值兵燬,精庐灰灭因亡焉。
初闻诸父话遗迹,兴叹欲见无因缘。
扬州伯父初赋归,慨念孝感如参骞。
零丁以十万钱,里巷响应庆愈绵。
木要先为小台殿,居以古像□□旃。
后人事之加笃敬,日袅香篆长蜿蜒。
衰宗幸有此奇特,信知福利非唐捐。
安得东归奉香火,晏坐终老甘三椽。
古人养老食而酳,后人既饱须啜茗。
唐称阳羡顾渚茶,惠建之名犹未剩
小团花{左革右夸}矞云龙,竞巧争妍动天听。
要之造化生万物,甘苦酸盐适其性。
古来水品多异同,茶品知谁真得正。
芽新火活善调汤,种类虽殊俱隽永。
坡翁立论亦颇当,一眨一褒何太猛。
北苑固为天下最,未必余茶尽邪懭。
越山日铸名最高,种在阳坡性非冷。
父老不堪痛摧抑,待以奴隶心若鲠。
草木端有地所宜,此品标奇惟一岭。
只因杂取应人须,寖使虚名成画饼。
坡公殆未识吾真,真者如珠光自炯。
白头拾遗辨真赝,非是容心为乡井。
寄来双缶纱绝伦,病叟新尝信侥倖。
七碗自煎成水厄,笑看腹似支离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