词语:释迦牟尼佛
【释迦牟尼佛 】
释迦牟尼佛。﹝贤劫,第四尊。﹞姓刹利,父净饭天,母大清净妙位。登补处,生兜率天上,名曰胜善天人,亦名护明大士。度诸天众,说补处行,于十方界中,现身说法。普曜经云:「佛初生刹利王家,放大智光明,照十方世界。地涌金莲华,自然捧双足。东西及南北,各行于七步。分手指天地,作师子吼声。上下及四维,无能尊我者。」即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岁四月八日也。
至四十二年二月八日,年十九,欲求出家而自念言:「当复何遇?」即于四门游观,见四等事,心有悲喜而作思维,此老、病、死,终可厌离。于是夜子时,有一天人名曰净居,于窗牖中叉手白言:「出家时至,可去矣。」太子闻已,心生欢喜,即逾城而去,于檀特山中修道。始于阿蓝迦蓝处三年,学不用处定,知非便舍。复至郁头蓝弗处三年,学非非想定,知非亦舍。又至象头山,同诸外道日食麻麦,经于六年。故经云:「以无心意、无受行,而悉摧伏诸外道。」先历试邪法,示诸方便,发诸异见,令至菩提。故普集经云:「菩萨于二月八日,明星出时成道,号天人师,时年三十矣。」即穆王三年癸未岁也。
既而于鹿野苑中为憍陈如等五人转四谛法轮而证道果。说法住世四十九年,后告弟子摩诃迦叶:「吾以清净法眼、涅槃妙心、实相无相、微妙正法,将付于汝,汝当护持。」并敕阿难:「副贰传化,无令断绝。」而说偈曰:「法本法无法,无法法亦法。今付无法时,法法何曾法?」尔时世尊说此偈已,复告迦叶:「吾将金缕僧伽梨衣传付于汝,转授补处,至慈氏佛出世,勿令朽坏。」迦叶闻偈,头面礼足曰:「善哉!善哉!我当依敕,恭顺佛故。」尔时世尊至拘尸那城,告诸大众:「吾今背痛,欲入涅柈。」即往熙连河侧,娑罗双树下,右股累足,泊然宴寂。复从棺起,为母说法。特示双足化婆耆,并说无常偈曰:「诸行无常,是生灭法。生灭灭已,寂灭为乐。」时诸弟子即以香薪竞荼毗之,烬后金棺如故。尔时大众即于佛前,以偈赞曰:「凡俗诸猛炽,何能致火爇,请尊三昧火,阇维金色身。」尔时金棺从座而举,高七多罗树,往返空中,化火三昧。须臾灰生,得舍利八斛四斗。即穆王五十二年壬申岁二月十五日也。自世尊灭后一千一十七年,教至中夏,即后汉永平十年戊辰岁也。
世尊才生下,乃一手指天,一手指地,周行七步,目顾四方曰:「天上天下,唯吾独尊。」世尊一日升座,大众集定。文殊白椎曰:「谛观法王法,法王法如是。」世尊便下座。世尊一日升座。默然而坐。阿难白椎曰:「请世尊说法。」世尊云:「会中有二比丘犯律行,我故不说法。」阿难以他心通观是比丘,遂乃遣出。世尊还复默然。阿难又曰:「适来为二比丘犯律,是二比丘已遣出,世尊何不说法?」世尊曰:「吾誓不为二乘声闻人说法。」便下座。世尊一日升座,大众集定。迦叶白椎曰:「世尊说法竟。」世尊便下座。世尊九十日在忉利天,为母说法,及辞天界而下,时四众八部,俱往空界奉迎。有莲花色比丘尼作念云:「我是尼身,必居大僧后见佛。不如用神力变作转轮圣王,千子围绕。」最初见佛,果满其愿。世尊才见,乃诃云:「莲花色比丘尼,汝何得越大僧见吾?汝虽见吾色身,且不见吾法身。须菩提岩中宴坐,却见吾法身。」世尊昔因文殊至诸佛集处,值诸佛各还本处,唯有一女人近彼佛坐,入于三昧。文殊乃白佛云:「何此人得近佛坐,而我不得?」佛告文殊:「汝但觉此女令从三昧起,汝自问之。」文殊绕女人三匝,鸣指一下,乃托至梵天,尽其神力而不能出。世尊曰:「假使百千万文殊,出此女人定不得。下方经过四十二恒河沙国土,有罔明菩萨出此女人定。」须臾,罔明大士从地涌出,作礼世尊。世尊敕罔明出,罔明却至女子前,鸣指一下,女子于是从定而出。
世尊因波斯匿王问:「胜义谛中有世俗谛否?若言无,智不应二。若言有,智不应一。一二之义,其义云何?」佛言:「大王!汝于过去龙光佛法中曾问此义,我今无说,汝今无听。无说无听,是名为一义二义。」世尊一日见文殊在门外立,乃曰:「文殊!文殊!何不入门来?」文殊曰:「我不见一法在门外,何以教我入门。」世尊一日坐次,见二人升猪过,乃问:「这个是甚么?」曰:「佛具一切智,猪子也不识!」世尊曰:「也须问过。」世尊因有异学问:「诸法是常邪?」世尊不对。又问:「诸法是无常邪?」亦不对。异学曰:「世尊具一切智,何不对我?」世尊曰:「汝之所问,皆为戏论。」世尊一日示随色摩尼珠,问五方天王:「此珠而作何色?」时五方天王互说异色。世尊复藏珠入袖,却抬手曰:「此珠作何色?」天王曰:「佛手中无珠,何处有色?」世尊叹曰:「汝何迷倒之甚!吾将世珠示之,便各强说有青、黄、赤、白色;吾将真珠示之,便总不知。」时五方天王悉皆悟通。世尊因乾闼婆王献乐,其时山河大地尽作琴声。迦叶起作舞,王问迦叶:「岂不是阿罗汉诸漏已尽,何更有余习?」佛曰:「实无余习,莫谤法也。」王又抚琴三遍,迦叶亦三度作舞。王曰:「迦叶作舞,岂不是?」佛曰:「实不曾作舞!」王曰:「世尊何得妄语?」佛曰:「不妄语。汝抚琴,山河大地木石尽作琴声,岂不是?」王曰:「是。」佛曰:「迦叶亦复如是。所以实不曾作舞。」王乃信受。
世尊因外道问:「昨日说何法?」曰:「说定法。」外道曰:「今日说何法?」曰:「不定法。」外道曰:「昨日说定法,今日何说不定法?」世尊曰:「昨日定,今日不定。」世尊因五通仙人问:「世尊有六通,我有五通。如何是那一通?」佛召五通仙人,五通应诺。佛曰:「那一通,你问我?」世尊因普眼菩萨欲见普贤,不可得见,乃至三度入定,遍观三千大千世界,觅普贤不可得见,而来白佛。佛曰:「汝但于静三昧中起一念,便见普贤。」普眼于是才起一念,便见普贤,向空中乘六牙白象。世尊因自恣日文殊三处过夏。迦叶欲白椎摈出,才拈椎,乃见百千万亿文殊。迦叶尽其神力,椎不能举。世尊遂问迦叶:「汝拟摈那个文殊?」迦叶无对。世尊因长爪梵志索论义,预约曰:「我义若堕,我自斩首。」世尊曰:「汝义以何为宗?」志曰:「我以一切不受为宗。」世尊曰:「是见受否?」志拂袖而去。行至中路,乃省。谓弟子曰:「我当回去,斩首以谢世尊。」弟子曰:「人天众前,幸当得胜,何以斩首?」志曰:「我宁于有智人前斩首,不于无智人前得胜。」乃叹曰:「我义两处负堕,是见若受,负门处粗;是见不受,负门处细。一切人天二乘,皆不知我义堕处,唯有世尊诸大菩萨知我义堕。」回至世尊前曰:「我义两处负堕,故当斩首以谢。」世尊曰:「我法中无如是事,汝当回心向道。」于是同五百徒众一时投佛出家,证阿罗汉。
世尊昔欲将诸圣众,往第六天说大集经,敕他方此土、人间天上、一切狞恶鬼神,悉皆辑会,受佛付嘱,拥护正法。设有不赴者,四天门王飞热铁轮追之令集。既集会已,无有不顺佛敕者,各发弘誓,拥护正法。唯有一魔王谓世尊曰:「瞿昙!我待一切众生成佛尽,众生界空,无有众生名字,我乃发菩提心。」世尊尝与阿难行次,见一古佛塔。世尊便作礼。阿难曰:「此是甚么人塔?」世尊曰:「此是过去诸佛塔。」阿难曰:「过去诸佛是甚么人弟子?」世尊曰:「是吾弟子。」阿难曰:「应当如是。」世尊因有外道问:「不问有言,不问无言。」世尊良久。外道赞叹曰:「世尊大慈大悲,开我迷云,令我得入。」乃作礼而去。阿难白佛:「外道得何道理,称赞而去?」世尊曰:「如世良马,见鞭影而行。」
世尊一日敕阿难:「食时将至,汝当入城持钵。」阿难应诺。世尊曰:「汝既持钵,须依过去七佛仪式。」阿难便问:「如何是过去七佛仪式?」世尊召阿难,阿难应诺。世尊曰:「持钵去!」世尊因有比丘问:「我于世尊法中见处即有,证处未是。世尊当何所示?」世尊曰:「比丘某甲,当何所示,是汝此问?」
世尊成道后,在逝多林中一树下跏趺而坐。有二商人以五百乘车经过林畔,有二车牛不肯前进。商人乃讶,见之山神。报言:「林中有圣人成道,经逾四十九日未食,汝当供养。」商人入林,果见一人端然不动。乃问曰:「为是梵王邪?帝释邪?山神邪?河神邪?」世尊微笑,举袈裟角示之。商人顶礼,遂陈供养。世尊因耆婆善别音响,至一冢间,见五髑髅,乃敲一髑髅问耆婆:「此生何处?」曰:「此生人道。」世尊又敲一曰:「此生何处?」曰:「此生天道。」世尊又别敲一问:「此生何处?」耆婆罔知生处。世尊因黑氏梵志运神力,以左右手擎合欢、梧桐花两株,来供养佛。佛召仙人,梵志应诺。佛曰:「放下著。」梵志遂放下左手一株花。佛又召仙人:「放下著。」梵志又放下右手一株花。佛又召仙人:「放下著。」梵志曰:「世尊,我今两手皆空,更教放下个甚么?」佛曰:「吾非教汝放舍其花,汝当放舍外六尘、内六根、中六识。一时舍却,无可舍处,是汝免生死处。」梵志于言下悟无生忍。
世尊因灵山会上五百比丘得四禅定,具五神通,未得法忍,以宿命智通,各各自见过去杀父害母,及诸重罪,于自心内各各怀疑,于甚深法不能证入。于是文殊承佛神力,遂手握利剑,持逼如来。世尊乃谓文殊曰:「住!住!不应作逆,勿得害吾。吾必被害,为善被害。文殊师利!尔从本已来无有我人,但以内心见有我人。内心起时,我必被害,即名为害。」于是五百比丘自悟本心,如梦如幻,于梦幻中无有我人,乃至能生所生父母。于是五百比丘同赞叹曰:「文殊大智士,深达法源底。自手握利剑,持逼如来身。如剑佛亦尔,一相无有二。无相无所生,是中云何杀?」世尊因地布发掩泥,献花于然灯。然灯见布发处,遂约退众,乃指地曰:「此一方地,宜建一梵刹。」时众中有一贤于长者,持标于指处插曰:「建梵刹竟。」时诸天散花,赞曰:「庶子有大智矣!」
世尊因七贤女游尸陀林,一女指尸曰:「尸在这里,人向甚处去?」一女曰:「作么?作么?」诸姊谛观,各各契悟,感帝释散花曰:「惟愿圣姊有何所须,我当终身供给。」女曰:「我家四事七珍,悉皆具足,唯要三般物:一要无根树子一株,二要无阴阳地一片,三要叫不响山谷一所。」帝释曰:「一切所须,我悉有之。若三般物,我实无得。」女曰:「汝若无此,争解济人?」帝释罔措,遂同往白佛。佛言:「憍尸迦,我诸弟子大阿罗汉不解此义,唯有诸大菩萨乃解此义。」世尊因调达谤佛,生身入地狱,遂令阿难问:「你在地狱中安否?」曰:「我虽在地狱,如三禅天乐。」佛又令问:「你还求出否?」曰:「我待世尊来便出。」阿难曰:「佛是三界大师,岂有入地狱分?」曰:「佛既无入地狱分,我岂有出地狱分?」
世尊因文殊忽起佛见、法见,被世尊威神摄向二铁围山,城东有一老母,与佛同生而不欲见佛。每见佛来,即便回避。虽然如此,回顾东西,总皆是佛。遂以手掩面,于十指掌中亦总是佛。
殃崛摩罗因持钵至一长者门,其家妇人正值产难,子母未分。长者曰:「瞿昙弟子,汝为至圣,当有何法能免难?」殃崛语长者曰:「我乍入道,未知此法。待我回问世尊,却来相报。」及返,具事白佛。佛告殃崛:「汝速去报,言我自从贤圣法来,未曾杀生。」殃崛奉佛语疾往告之。其妇得闻,当时分免。
世尊尝在尼俱律树下坐次,因二商人问:「世尊还见车过否?」曰:「不见。」商人曰:「还闻否?」曰:「不闻。」商人曰:「莫禅定否?」曰:「不禅定。」曰:「莫睡眠否?」曰:「不睡眠。」商人乃叹曰:「善哉!善哉!」世尊觉而不见。遂献白毡两段。
世尊在灵山会上,拈花示众。是时众皆默然,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。世尊曰:「吾有正法眼藏,涅槃妙心,实相无相,微妙法门,不立文字,教外别传,付嘱摩诃迦叶。」世尊至多子塔前,命摩诃迦叶分座令坐,以僧伽梨围之。遂告曰:「吾以正法眼藏密付于汝,汝当护持,传付将来。」世尊临入涅槃,文殊大士请佛再转法轮。世尊咄曰:「文殊!吾四十九年住世,未曾说一字,汝请吾再转法轮,是吾曾转法轮邪?」世尊于涅槃会上,以手摩胸,告众曰:「汝等善观吾紫磨金色之身,瞻仰取足,勿令后悔。若谓吾灭度,非吾弟子。若谓吾不灭度,亦非吾弟子。」时百万亿众,悉皆契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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